Asuka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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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Chapter 10.

Chapter 10. 《金翅雀圣母》

 

我以为我们是来工作的。宗像笑着说,随即迎上周防举到面前的冰激凌。

 

他眼神里暗藏着挑衅和笑意,伸手扶上周防的小臂,用粉红色的舌尖专心致志的舔舐着正在慢慢融化的粉红色草莓奶油。该死的,这可真像某种情色至极的暗喻,周防尊想。他趁宗像抬起头的时候,蛮横的凑上去亲吻他带着甜味的嘴角,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之下。

 

博物馆外的人群开始慢慢移动,周防尊意犹未尽的将交缠的深吻化作嘴唇轻触的缱绻,随即用鼻尖轻轻磨蹭着宗像的脸颊。宗像闭着眼睛,享受着彼此之间这种细致入微的亲昵。周防尊某些时候让他心动的发疯,这个男人像一头慵懒的野兽,带着狩猎的本能,却仿佛有一种对待垂死猎物慈悲般的温柔,下一秒钟凶猛的楔入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犹豫,冲动又野蛮;而上一秒钟耐心到让人难耐的亲吻和爱抚,温柔甜蜜,让他仿佛置身云端。

 

草薙出云曾经说过,宗像礼司是一个极度追求秩序与控制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计划外的意外。这就是为什么他对在很多人看来呆板又富有极强装饰性的宗教画有极高的容忍度,却对很多人情有独钟的德国表现主义画派提不起兴趣。

 

因为他穷其一生所有的意外,就是与周防尊相爱。

 

周防像猫科动物一样,交叠颈侧与宗像相拥,贴在他耳边轻笑着说道:睁开眼睛吧,礼司。我们是来工作的。你就这么喜欢和我接吻吗?

宗像眨了眨亮晶晶的双眼,连呼吸似乎都还是湿润的,他笑着回答:喜欢啊,像喜欢和你做爱一样喜欢。

 

处处都是战场,势均力敌的两个人连调情都绝不轻易认输。

 

一塌糊涂的冰激凌被丢进垃圾箱,宗像抓着周防手腕将他的大拇指含在口中,用舌尖卷去残余的奶油。周防尊金色的眼瞳被欲望晕染成了浓浓的琥珀色。他说:宗像,你越来越会玩火。宗像礼司弯起嘴角露出白牙微笑着,他知道周防尊兴奋的时候喜欢叫他Munakata,每个音节都带着坚硬的欲求。

 

教堂的钟声敲响,人群发出欢呼声,通往过去世界的大门终于向现世的人们敞开了。宗像礼司笑着拉起周防尊的手,义无反顾的向另一个世界走去。

 

最终Atobe Keigo以硬币支付8500万欧元的闹剧是在Tezuka Kunimitsu一句“不要闹了。”的“强力”干涉下不了了之的。虽然说抱怨自己的买家是“该死的有钱人”的确有违职业道德,但出云不得不承认这几个字用在Atobe身上大概再合适不过。Oshitari Yuushi拍了拍他的肩膀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饭,他开着颜色低调线条招摇的保时捷带草薙出云去老城外一家私房菜,经营餐馆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妈妈”。Oshitari一边弯下腰来和她热情拥抱,一边被捏着脸痛斥“小心肝你瘦成这样快让我用私家牛排来填满你饥肠辘辘八块腹肌的肚子。”纵然是定居在意大利南部熟知该国人民秉性的出云也有些招架不住。

 

Oshitari知道出云抽烟,于是选了庭院中央露天的位置,因为时间尚早,庭院内的阳伞还都收在一旁。两个男人便挽起袖子自食其力,将墨绿色的阳伞撑开,在伞下为自己摆好餐桌。

 

Oshitari并没询问出云的意思就替他做主点了主菜和酒,他姿势优雅的将明黄色的餐巾塞在衬衣领口,利索的将餐具为出云摆在手边:希望你不介意和我分享同一道头盘。

 

出云笑着摇了摇头,他点了根烟,手肘撑着桌面,眯起眼睛打量着这间不算小的餐馆。托斯卡纳的乡间,繁花摇曳,天空如洗,烟圈漂浮在半空中飘散出淡淡的薄荷味。他偏过头去盯着Oshitari:他们为什么会选周防与宗像?

 

一大盘蜜瓜与生火腿被端上桌来,Oshitari Yuushi专心的分去半份到出云的盘子里,抬起头来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不关你我的事,出云,选择永远都是双方向的,就像你和我。

 

他拿过出云手中的烟,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美蒂奇家族是这座城市的无冕之王,几百年过去了,佛罗伦萨依然活在这个家族的烙印之中,像某种诅咒。曾经作为政务厅而如今成为世界上最盛大的博物馆之一,宗像站在藏于乌菲奇美术馆的《金翅雀圣母》跟前,驻足欣赏文艺复兴时期最令人着迷的女性的面孔——拉斐尔笔下的圣母。与许多收藏者一样,他也有自己所偏爱的画家,他喜欢拉斐尔甚于文艺复兴时期的任何大师,他曾经像许多人一样,为他笔下的圣母而着迷。纵然穿戴着不同的面孔,依然温柔,坚韧,散发着柔和却恒久的母性光辉。宗像没来由的想起刚才在广场上拒绝为人画肖像的少年。宗像一直都相信:如果你不爱一个人,是无法为他画像的。也许那个少年也是如此坚信的吧。

 

作为达芬奇的崇拜者,拉斐尔笔下总能找到这样或那样模仿的笔触,以蛋胶粉加油绘制在板上的《金翅雀圣母》也同样沿袭了达芬奇所钟爱的金字塔式构图,首先在视觉上传达着强烈的稳定感,哪怕圣婴与约翰只是手中擒着金翅雀的顽童。宗像着迷的驻足于此,身边的游客来来往往,不远处有临摹者在速写本上描画着轮廓,画廊为避免日光直射所以显得有些昏暗,他转过头去遍寻不见周防的身影,于是耐心等待着。

 

宗像礼司并不喜欢博物馆。人的气息淹没了绘画的味道,让他特别烦躁。他出神的盯着画中被两个婴孩抓着的金翅雀。他似乎能感受到那种切肤的疼痛。孩子是最为单纯却又残忍付诸暴力的生物,他们只是因为金翅雀美好便将它玩弄于掌中,不懂得折翅的疼痛也不知道手中力量的轻重。

 

他有些厌恶的闭上眼睛,似乎能够嗅到画中泥土的气味。

以及似乎有人在耳边轻声呢喃着:折断翅膀的金翅雀,落在黑猫的利爪之下,你知道吗,Munakata,猫是最接近人类智慧的动物,因为他懂得玩弄暴虐他的猎物。

 

周防尊的声音忽然在耳麦中响起来,他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礼司,剩下的时间都是属于你和我的。

宗像礼司像是沉浸在某种属于别人的记忆中,久久没有回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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